動作喜劇電影《關於我和鬼變成家人的那件事》（以下簡稱為《鬼家人》）以同志冥婚結合警察辦案，在 2022 年上映後掀起熱潮，票房突破三億，躋身國片紀錄前十名。片中兩光又天兵的警局成員十分討喜，延伸發展出犯罪喜劇《正港分局》。《正港分局》由《鬼家人》導演程偉豪聯手《當男人戀愛時》導演殷振豪，召集原班卡司和製作團隊，在特效層面也再次和幻製研所合作，從《鬼家人》汲取經驗，更與來自好萊塢的虛擬軟體製作公司 Glassbox Tech 合作，使用虛擬製作技術讓動作場面的精彩程度更上一層樓。本次映CG獨家專訪導演程偉豪、視效總監劉惟熠，為我們解析《正港分局》的特效製作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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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熱門電影衍生電視劇，雙豪聯手導演挑戰犯罪喜劇

在拍攝《鬼家人》的警局場次時，導演程偉豪發覺這群「噗嚨共」小隊員十分可愛，具有發展犯罪喜劇的潛力，監製金百倫和演員們也所見略同，原班人馬便開始了影集《正港分局》的劇本開發和製作。他邀請平時常互相切磋的創作夥伴殷振豪加入，在劇本階段，程偉豪主要負責懸疑結構，殷振豪則讓一個個平凡又不凡的角色躍然於銀幕之上。兩人透過和編劇密集地討論、接力創作出最終的故事。

受院線排片的商業機制影響，電影的片長通常落在 2 個小時左右，電視劇的時間則相對較長，因此需要更多內容量支撐，也可以發展更多的人物線、嘗試多元的劇情設計，對於創作者而言，無非是有趣的敘事挑戰。在開始創作前，兩位導演特別調整製作思維，達成共識挑戰全新的喜劇形式。沒有議題包袱，也沒有通俗劇（Melodrama）情節要服務，為了營造帶有情境喜劇（Sit-com）和犯罪推理的戲劇風格，他們在單一場次中設計了更多的對白，透過台詞交鋒推進故事，加上對於連續殺人案戲劇作品的後設 （Meta-fiction）諧仿，企圖接近經典喜劇《終棘警探》 和《荒唐分局》的氛圍。

特效、特化合作呈現獵奇命案現場，UE 遊戲引擎提高動作特效製作品質

《正港分局》劇情隨著一亂串「成語殺人」事件展開，每個犯罪現場在視覺上都帶給觀眾相當大的衝擊。為了呈現逼真的效果，特效團隊與特殊化妝緊密合作。在「不『齒』下問」案中，特化團隊先製作逼真的假齒模讓演員穿戴，再由特效團隊消除牙肉接縫的穿幫；「鳳毛『鱗』角」案中則是由特化團隊在現場黏貼雞毛、魚鱗和塗抹血漿，再由特效團隊修圖加強效果。為了避免「動保疑慮」，犯罪現場奄奄一息的魚也選擇以 3D 特效製作。

《正港分局》總共有超過 400 顆特效鏡頭，從前期虛擬美術製作到全片完成，歷時約一年。幻製研所的團隊僅有七人，考量到製作的時間和成本，除了虛擬美術外，他們主要以 Unreal Engine 來完成絕大多數鏡頭的燈光材質及算圖工作。他們汲取了在《鬼家人》製作飛車特效的經驗，在《正港分局》中有效利用 UE 遊戲引擎的特性來製作飛車鏡頭。在主角吳明翰與黃仙飛車追逐的場面，團隊在電腦前架設遊戲用方向盤，以電玩賽車的氛圍模擬畫面，不論是加速、急煞或是碰撞，都可以如實反映在汽車的動態之中。比起《鬼家人》時由動畫師一格格追蹤動態，提高了數倍效率和臨場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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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鏡好萊塢虛擬製作經驗，Previz 幫助現場團隊預見特效 CG 動畫

身為長期以來的合作夥伴，程偉豪和幻製研所的視覺特效總監劉惟熠毋庸置疑對《正港分局》的技術抱有更大的野心，把握機會嘗試了更複雜的虛擬製作（Virtual Production）。除了在一般對話文戲的車拍使用 VP 技術之外，還要更進階地挑戰動作場面。團隊結合臺灣旅外好萊塢技術人員 Norman Wang 的技術、協調經驗，把 Previz 納入這次的前期籌備工作中，融合 VP 和動作設計，讓兩場高難度的飛車動作車戲在安全無虞的狀態下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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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rman Wang 創辦的 Glassbox Tech 提供虛擬製作的軟體工具與諮詢服務，曾參與製作《阿凡達》、《復仇者聯盟》等好萊塢鉅作，他將 Glassbox 所開發的 UE 外掛程式 DragonFly 引入飛車戲的 Previz 製作，使攝影師在前製期就能透過平板，直觀操作 UE 內的虛擬攝影機， 直接參與 CG 動畫的製作。除了提升 CG 動畫運鏡的擬真度外，也能在前製階段就定調整場戲的畫面，使實拍部分與 CG 動畫完美結合，提升特效品質。

團隊表示，全 CG 鏡頭與戶外實拍的無縫接軌相當仰賴前期的詳細規劃，燈光、材質的色彩校正也至關重要，兩場飛車戲中最大的挑戰便在於此。另外，在某些鏡頭，他們也將真實的車子放在場景中，當作還原參考，再利用 UE 的即時同步功能，迅速調整讓色彩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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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擬攝影棚提供攝影透視連動、兼顧效率、品質與安全，逐步改變影視製作生態

2019 年，世新大學與 Glassbox Tech 產學合作，建置虛擬攝影棚並推廣技術教學。在過往的 2D-ICVFX（In-camera visual effects） 拍攝中，攝影機拍攝出來的背景無法跟攝影機的角度透視連動，大幅限制了運鏡的靈活性。此次《正港分局》 進到世新大學的的 LED 虛擬攝影棚，則完全實現了 3D-ICVFX 的連動，不僅背景具有真實透視效果，攝影師在鏡頭選擇上也有更多發揮空間。 此外，許多特效和背景在拍攝時亦可以同步完成，不僅節省後期製作時間，導演與攝影師也可以在現場即時調整。

為了使導演和攝影師能夠提前掌握場景樣貌，幻製研所的團隊在拍攝前建構了完整的虛擬美術系統（Virtual Art Department，VAD）。美術設計、導演和視覺特效團隊密切合作，利用 UE 設計、搭建可以即時運行的數位場景，最終製作了十九種基礎的場景資產，可依拍攝需求調整，客製化建構道路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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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擬製作技術在近幾年快速發展，從大製作走向小型電影、電視劇、廣告製作甚至演唱會。隨著硬體成本降低、虛擬攝影棚和 Unreal Engine 的普及，小型特效公司也能使用虛擬製作工具，製造出以往需要耗費大量人力、時間成本的大場面，另一方面，虛擬製作也能減少外景的不可控性，提高拍攝的靈活度。

導演程偉豪曾多次在作品中以布幕投影和 CG 算圖搭配實拍製作，《正港分局》是他首次以 LED 螢幕進行虛擬攝影，他自承仍有許多技術試錯最終沒能克服，但也是一次重要的成長和嘗試。 另外，程偉豪指出，AI 在將來一定會進一步融入虛擬製作，無論是自動生成的場景、即時環境最佳化， 還是角色動畫，都能透過 AI 增加真實性及製作便利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