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愛爾蘭工作室 Cartoon Saloon 製作、《海洋幻想曲》導演湯姆摩爾和羅斯史都華執導的《Wolfwalkers 狼行者》，於去年在Apple TV獨家上映。電影如同繪本般美輪美奐的 2D 視覺，以及讓人目不轉睛的故事情節，不僅拿下安妮獎五項大獎，也成為本屆奧斯卡動畫電影最大黑馬，一起跟著外媒 Befores and Afters 的專訪，深入了解《Wolfwalkers 狼行者》的幕後製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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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戰既有的動畫規則，創造嶄新視覺風格 

《Wolfwalkers 狼行者》的動畫美學極其獨特，不僅每張畫面都保留手繪線條，創造讓人捨不得眨眼得精緻畫面，大量特寫鏡頭以及怪奇的角色動畫，都為電影帶來獨樹一格的視覺風格。導演湯姆摩爾表示：「動畫創作之初，我們找來許多分鏡藝術家(他們肯定看過我們執導過的前作)，說明了本片的初始故事大綱與概念－希望能仿造《凱爾經的秘密》那樣說故事的方式。之後陸續整理並撰寫出一本動畫製作手冊，裡面大致包含如何繪製深度、如何像漫畫一般，使用三聯畫或切割銀幕等分鏡手法，訴說《Wolfwalkers 狼行者》的故事。」然而隨著分鏡的進行，這些藝術家更像是漫畫家，繪製出有強烈漫畫風格的分鏡。之後陸續畫出的角色動畫鏡頭，都帶出如真人演出般的情感，而視覺藝術部門稱這樣的動畫表現方式為「Cartoon Saloon風格」。  

羅斯史都華也認為湯姆摩爾的說法，他認為 Cartoon Saloon 在《凱爾經的秘密》之前，就擅長運用插畫說故事。「如果要畫如Mebh一般，性格封閉的角色，我們會在她的周圍畫上一個大方框，然後在思考如何用電影銀幕的畫面格式表現出來，例如在她製作一個小方盒，並將 Mebh 放在一個大黑盒中。我們允許用新穎的圖像或插圖手法，直接表現在畫面中，讓觀眾能直接感受我們想要表現的故事。」羅斯史都華提到，也可以說《Wolfwalkers 狼行者》像是一本繪本或漫畫書。團隊不希望動畫製作方式被既有的規則束縛，而是應該不斷挑戰敘事方式，帶給大家驚喜。

運用如此開放的心態創作動畫，在過程中總會聽到與自己不同的想法，像是「你不能這樣做」的保守言論，但導演羅斯史都華表示：「當看到《蜘蛛人：新宇宙》、《萬惡城市》等破壞既有規則的電影是如何激起大家的興奮情緒時，我更有勇氣去做可能別人覺得很愚蠢的事。畢竟它們都能端出這些優秀的作品，我們也可以！」而湯姆摩爾則是舉東歐短片為例，像是《Son of the White Mare》，它沒有順暢的角色動畫或正確的畫面尺寸，卻依然能推展劇情，並讓觀眾感受到真實，團隊也希望用瘋狂的創作方式去挑戰自己，製作有趣的畫面。 

非傳統技術製程，帶來更多畫面革新  

《Wolfwalkers 狼行者》最有趣的鏡頭，就是狼群在森林裡奔跑的戲，該場戲也涉及到複雜的角色動畫製作。羅斯史都華說明：「我們找來曾在《戰火下的小花》擔任技術總監的助理導演 Mark Mullery，他不僅擅長 After Effects，了解許多關於合成的知識，也有幾招獨門秘訣，可以幫助將故事大綱轉換到分鏡上，再轉換到最終畫面上。雖然我們也會提出一些想法，但像是 Moll 在城鎮中奔跑等特殊畫面，在技術上特別有挑戰性，需要仰賴 Mark Mullery 的能力。」導演舉例，有幾張畫面在合成階段，需要在在地上構建 3D 表面，讓飛機像立體書一般彈起並經過場景，這些畫面都是創作時相當大的挑戰。

而狼眼視角則是製作時的另一個技術挑戰，負責該畫面總監 Eimhin McNamara 非常擔心其呈現方式，主要是因為該畫面使用非傳統動畫製程，須用 VR 的方式建立 CG 森林，並在 3D 的世界進行畫面預覽。之後兩位導演觀看並認可畫面效果後，團隊隨即列印每一幀並手工繪製畫面，包含背景、角色與效果。因此短短三分半的視覺畫面，可是耗時又耗力，卻也成功打造出保留鉛筆線條與手繪質感的精彩視覺。

鉛筆線條與手繪質感，反映角色處境與轉變

提到為何執著於鉛筆線條與手繪質感的畫面效果，湯姆摩爾解釋：「在《海洋幻想曲》發行時，我看了《輝耀姬物語》，隨即著迷於電影的視覺風格。加上我喜歡迪士尼老電影的繪製風格，例如《石中劍》、《101忠狗》。於是在《Wolfwalkers 狼行者》早期創作時，我就想充分利用手繪效果，去完成像是 Glen Keane (《小美人魚》、《美女與野獸》動畫師) 線條測試的畫面，保留粗糙與刮痕的質感，讓畫面風格成為我們說故事不可或缺的要素。」導演的堅持也讓《Wolfwalkers 狼行者》動畫團隊與其他動畫公司不同，每個成員更像是漫畫家或美術設計師，被要求用他們自己的方式，去詮釋電影的每一格畫面。

於是鎮上的人物設計會明顯、筆直的線條，顯示出他們的保守心態，而森林裡的動物與狼行者的線條設計比較毛躁。當然角色的心境與處境改變，線條也會跟著轉變，例如女主角Robyn從小鎮居民變成森林的人，他的繪製方式也會產生變化。湯姆摩爾說到：「線條不僅能表達角色的感受，也能反映出角色的變化，這些表現方式都是我從漫畫中學到的。」除了角色，背景物件的線條也是一大重點，羅斯史都華進一步說明：「當構圖線條藝術家在繪製森林背景時，我們希望他們盡可能繪製地更粗糙，但有些藝術家習慣繪製整齊的線條，因此我們試圖讓他們更放鬆，鼓勵在午餐時間喝些威士忌，然後再回去畫畫。」 

故事越在地，越能吸引國際目光  

Cartoon Saloon 致力於發展愛爾蘭的故事，並獲得國際上的注目，這也激勵了許多來自不同國家的動畫創作者。湯姆摩爾分享自己曾在安錫影展展示專案時，遇到保加利亞人與他們說到：「我們想製作類似《凱爾經的秘密》的電影。」而讓他心裡感覺到不可思議與滿足。而羅斯史都華則提到，不論是澳洲還是哪個國家的原住民，都有自己的神話故事與生活方式，就像《Wolfwalkers 狼行者》Robyn 和 Mebh，期待看到更多藝術家，將自身歷史發揮在創作上，推出讓人大開眼界的動畫。  

圖片來源：Apple T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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