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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著血跡展開尋路之旅!《幽暗小徑的鬼》以 2D 模擬 3D 效果的油畫風格,強烈筆觸描繪白色恐怖的壓抑遊魂
2019 年王登鈺導演的動畫作品《金魚》拿下金馬獎最佳動畫短片。時隔 4 年王導新作《幽暗小徑的鬼》再次強勢問鼎金馬獎,且獲得西班牙錫切斯影展最佳動畫短片,可謂創作力驚人!《金魚》和《幽暗小徑的鬼》以受極權統治下的受困靈魂為題材,有別於《金魚》富有童趣的口吻,《幽暗小徑的鬼》選擇了懸疑與血腥的風格,引領觀眾踏上奇幻之旅。映 CG 透過這次專訪,邀請王登鈺導演暢聊《幽暗小徑的鬼》的創作幕後故事。
動畫的起點到前往金馬獎的路上
王登鈺導演動畫之路的起點在他就讀復興美工時,偶然看到學長展覽時貼的 Z 鋼彈原畫手稿,這一幕給了他極大的啟發。因此得知台灣也在進行動畫代工的工作,並且有不斷的招募活動。於是決定投身卡通圈的行列。之後,王登鈺導演開始在多個領域展開創作,包括繪畫、圖文書、短篇小說、立體雕塑和漫畫創作。創造出許多代表作有《紅尾巴》、《好時光》、《夢遊動物園》、《金魚》和《秘密耳語》等,這些作品不管是漫畫還是圖文書後續接改編成動畫作品。然而,這次金馬獎的入圍作品《幽暗小徑的鬼》也不例外,也是圖文書改編成的動畫之作。
《幽暗小徑的鬼》從畫作到動畫的創作旅程
《幽暗小徑的鬼》最初雛型是一系列的畫作,王登鈺導演透過壓克力顏料厚塗而成,當時創作時沒有明確的目的性,來自於潛意識般的自由創作。隨著這系列畫作的延伸,逐漸形成了一個有著敘事性的故事排列,最終於 2008 年出版成圖文書。
《幽暗小徑的鬼》圖文書主要以情境為主,沒有具體的人物,透過迷路之人的視角看見了一個個奇幻的場景。這些場景靈感來自台灣真實的街景,透過想像力進行奇想,其中包括台灣街頭昏黃的燈光、荒涼或夜市的場景,甚至是會飛的房子。隨著《幽暗小徑的鬼》的進一步延伸,導演嘗試將其漫畫化,將油畫的風格轉換數位化來執行,以模擬油畫的質感。然而,在 2019 年進行漫畫化的過程中,改編成動畫的機會出現了,因此導演決定暫緩改編漫畫的工作,全新投入在動畫製作中。
短片可以平鋪直敘,但是製造一點時空跳躍,可以增添劇情懸疑性。
by 王登鈺
《幽暗小徑的鬼》開場男主角特務七依循血跡走在鄉間小道,隨著劇情的揭曉,才知道特務七正在調查地下政治集會發言人施水芳,最後施水芳遭遇不測受了重傷渾身是血,地面上拉出長長血跡,特務七依循血痕緊跟著她,彷彿再次回到動畫開場,特務七走在杳無人煙的小徑,又進入如迷宮般的火車軌道間,他越調查越是陷入泥沼之中。
角色設計是創造戲劇張力的要素
想要一個好看的情節,就需要為角色設計適切的阻礙和情緒轉折。劇情在阻礙的部分,為了讓男主角特幹七追查施水芳的任務更具挑戰性,導演設定特幹七身體出現了痛風不適的狀態,增加了他的追查的困難度。而在情緒轉變的部分,特幹七秘密潛入地下政治集會,調查女主角施水芳從好奇逐漸轉變為仰慕,甚至特幹七原本所受的教育和價值被施水芳啟發。
施水芳的肢體語言也是短片中的亮點,施水芳從正義凜然演講的肢態,到遭受侵犯後,血淋淋的走在幽暗的小徑,從受傷跛腳的走路方式,到完全失控地暴走,這些深刻抓住觀眾眼球。導演表示:「這些場景中有參考到殭屍的走路方式,以彰顯施水芳大腦無法控制四肢、四肢甩來甩去的狀態。施水芳或許試圖控制自己的,奈何只能稍稍提起手臂,卻無法完全掌控自己。」
用 2D 製作 3D 效果完成生動的人物表情
在《幽暗小徑的鬼》短片中,可以觀察到許多 3D 效果的鏡頭。實際上,唯獨攤車畫面是透過 Blender 製作的 3D 畫面,而其他人物臉部的 3D 效果,則是利用 MOHO 去模擬 3D,並貼上繪材質完成的,這些畫面仍屬於 2D 動畫。
MOHO 的製作概念與 Flash 相似,不過 MOHO 具有自動運算功能,它只需設定兩張節點,就能計算出兩張影格的中間張。 MOHO 軟體概念主要透過元件來調整,製作過程中,仍免不了動畫格數落差過大,好比說 MOHO 製作人物面部轉頭效果,它無法旋轉至 90 度,頭部轉動的最大角度差不多 25 度。若想要達到更大的角度,則需要透過逐格動畫處理,來補足中間張。
邀請知名導演跨刀動畫配音
值得矚目的是《幽暗小徑的鬼》邀請了許多知名導演參與配音工作。由易智言導演則擔任特務主管配音,黃信堯導演則擔任男主角特幹七的配音。這是黃導第一次嘗試配音動畫角色。當時正逢黃導從台南到台北拍戲,公視窗口幫他們牽線,因此才有了這次的合作。
王登鈺導演坦言要指導「導演」配音,最初確實有點不知所措,但漸漸發現這些導演都是非常專業的演員,並且非常投入在角色中。王登鈺補充這次角色希望他們可以有素人的感覺,在咬字不要這麼完美。選用非職業配音員擔任要角,也是根據角色跟劇情所下的決定。
未來動畫長片拍片計畫
王登鈺導演下一部長片計畫《秘密耳語》,根據個人漫畫創作改編而成。《秘密耳語》漫畫故事藉由機器人的視角,探討一個男孩的追求身分認同的內心轉折,透過小學生的校園故事來隱喻社會縮影。預計《秘密耳語》,動畫長片在 3 年內會完成,期待將來與觀眾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