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討論度最高的院線電影，絕對是片名與「多重宇宙」有關的這兩部，一部是近日剛上映的漫威電影《奇異博士2：失控多重宇宙》，另一部則是早些上映的奇幻電影《媽的多重宇宙》。本片由《復仇者聯盟》系列導演羅素兄弟擔任監製，《屍控奇幻旅程》雙導演丹尼爾關和丹尼爾舒奈特執導，並找來《瘋狂亞洲富豪》楊紫瓊、《七寶奇謀》關繼威、《月光光心慌慌》潔米李寇帝絲與《尚氣與十環傳奇》史蒂芬妮許主演。本次映CG 特別專訪本片視覺特效總監 Zak Stoltz，與我們聊聊在團隊規模較小、資金較有限的情況下，他們是如何打造出精彩的特效鏡頭？

捨棄與特效公司合作，自行籌組小型製作團隊

無論是國內或是國外影視產業，特效製作通常都會外包給特效公司。或許大家會好奇在特效數量較多的情況下，為什麼導演卻選擇自行籌組特效團隊？《媽的多重宇宙》視覺特效總監 Zak Stoltz 表示在與導演合作本片之前，已合作了大約 10 年的時間，大多是協助製作視覺效果，像是 DJ Snake《Turn Down For What》這首歌的 MV，而他們也共同執導過 Joywave 樂團的一支 MV。久而久之，他們也漸漸成為十分親密的朋友。Zak Stoltz 更進一步分享與導演是如何開始合作，他說：「先前他們與一間特效公司合作《屍控奇幻旅程》時，他們對製作過程並不感到興奮，也覺得少了些人情味。他們想回到先前一起在丹尼爾關家中製作 MV 的美好經驗，於是他們詢問他是否有興趣領導一個小團隊，讓他們能與特效師們建立更加緊密的協作關係，並快樂地一起完成這部電影。」他進一步分享過程：「這就像是一趟瘋狂旅程，他們總有很多偉大、瘋狂的想法，而他們也非常樂於聽取我們提出的所有建議。我認為這是他們希望我領導這個團隊的重要原因，因為我們合作很多年，在許多方面我們的確有相似的感受與想法。有時他們只需要給我某個概念，我就能夠擴展這個想法，接著我們再繼續調整它，直到感覺對了為止！」

開放的團隊文化，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媽的多重宇宙》特效鏡頭超過近 500 顆，通常聽到這特效量，大家可能會認為這些特效是出自於規模至少有數十位的特效團隊。但令人震驚的是，有 80% 的特效鏡頭都是出自於 Zak Stoltz、Ethan Feldbau、Benjamin Brewer、Jeff Desom 與 Matt Wauhkonen 等五人之手。Zak 表示：「團隊規模真的很小，而且我們本身都是導演，而非特效本業。因此我決定稱呼我們為"Funky Five"，而其餘則由 Evan Halleck 與動畫師 Kirsten Lepore 協助，而這七位就是演員職員表中的所有特效人員。」Zak 進一步分享：「由於兩位導演十分熱愛參與，甚至有幾顆就是他們製作的。所以某種程度上來說，我們團隊結構非常開放，每位成員都有權針對每顆鏡頭提出看法與修改。但在大多數情況下，每位成員都得對自身負責的鏡頭進行所有處理，包括 Roto、鏡頭追蹤、合成、設計等。」而他近一步說：「我認為本片視覺效果會如此成功，很大的原因是成員都是導演出身，而這工作本身就需具備創造力，以及解決問題的能力，所以團隊才能這麼順暢地完成製作。」

「宇宙搖」製作起來很簡單？「熱狗手手」竟完全無特效？

在電影開場不久後，就祭出一顆令人眼花撩亂的「宇宙搖」鏡頭，雖然「宇宙搖」看之複雜，但 Zak Stoltz 卻表示這顆鏡頭其實不算是一項大工程。他進一步說明：「這顆鏡頭出現的所有背景都是出自於導演丹尼爾關隨身攜帶的一台小相機，他知道這顆鏡頭會在電影中出現很長時間，於是他為此拍攝長達好幾個月的素材。」解釋完背景是如何取材後，接下來就是如何合成。Zak 表示，他們在演員楊紫瓊身後放置綠幕，並在兩側使用 LED 燈板呈現背景素材，再將背景合成至她身後的綠幕上。最後會進到 After Effects 中添加不同的條紋等元素，稍微模糊畫面框線，使她向後飛時，感覺有很多能量在流動與事物飛過。但他也表示，最重要的部份是我們得確保不會擋住她的臉，因為她的表情是這場戲的重點，因為她正在進行一場情感旅程。而眾多宇宙中，最有趣的不外乎是「熱狗手手宇宙」，Zak 開心地表示：「這些熱狗手手很酷！我個人也很喜歡熱狗手手，但這部分完全沒有任何特效，完全是實拍效果。」

運用 Blender 扭曲效果，打造瘋狂旋轉 「黑洞貝果」 

看完「宇宙搖」如何製作，再來就是本片一大看點「黑洞貝果」。Zak 表示，團隊為此進行許多研究、開發，最後決定看 Blender 教學，製作出一個黑色貝果，並以十分戲劇性的方式呈現它，接著再進到 After Effects 中，運用各種 2D 效果賦予它一種額外的生命力。說到這，Zak Stoltz 開心表示：「我可以告訴你更多有關貝果的事情，但我會透露我們所有愚蠢的秘密！」此外，在最後一場母女打鬥戲，可說是全片最高潮之處，十分有戲劇效果。Zak 則笑說：「這都是噱頭！在現場拍攝時，我們為此做了許多強風與燈光，才會有這種效果。」眼尖的觀眾或許可以發現貝果比先前轉動地還快，Zak 也進一步分享：「我在 Blender 中對這個貝果進行了一些扭曲效果，並在 After Effects 中玩了一些有趣的位移拉伸效果，讓貝果瘋狂地旋轉。」他開玩笑表示：「我們都很喜歡 After Effects！這部片每顆鏡頭都有使用它，Adobe 應該提供我們終身免費訂閱才對，因為我們是優秀的推廣大使！」

鏡頭盡量保持簡單，小團隊也能控管好渲染時程

在特效量龐大、小團隊製作的情況下，渲染會是一大考驗。Zak Stoltz 表示：「我們盡量讓鏡頭相對保持簡單，這樣就不會變得難以處理，但我們也經常使用 1/4 的解析度處理，讓鏡頭能夠一個晚上就渲染出來。而疫情也是一大助力，讓我們有更多時間來完成這部電影。」當問及最具挑戰性的鏡頭時，Zak 表示，對他來說，極具挑戰性的鏡頭，是當觀眾第一次看到貝果。因為這場戲很重要，而且幾乎是邊拍邊改，並未有所謂的分鏡圖可供參考。他表示：「加上這場戲的拍攝與剪輯幾乎是同時進行的，所以當我們真的拍到那裡，才會知道是什麼內容，導演會拍攝一些畫面，勾勒出一些東西，再交還給我們進行構建，協助將畫面推進到最終電影呈現的樣子。」而提到 Zak 個人最愛的鏡頭，他則表示：「我最愛的是最後一顆特效鏡頭，我還特地保留給自己做，這樣我就可以大聲說我們終於完成了這部電影的視覺效果。」

尋求創作過程的創新，才是特效王道

隨著技術越來越發達，越來越多影視作品都引用最新技術來製作特效。Zak Stoltz 表示他們主要使用 After Effects 和 Blender 等幾乎每個人都能容易運用的工具，並不是追求最新技術，而是花了不少時間尋找新的創新解決方案。他表示：「歸根究柢，工具只是工具，重要的是你如何使用它。」

《媽的多重宇宙》可於院線觀看，由台北双喜電影發行。

圖片、影片由 Zak Stoltz 提供，文章由映 CG 所有，如需轉載請聯絡我們。